源青争

執拗な子供騙しがLIFE

【瑞金】病名は爱だった 01


1、cp:请相信这就是瑞金

2、私设


金对他的发小格瑞有着的全身心的信任与根深蒂固无法拔除的依赖感,从小便是如此。


他们两家人是邻居,金和姐姐秋,格瑞和他的父母。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有时候还跑对方家里挤同一张床,他们关系特别好,只是金离不开格瑞的状况在两人升上高中后越来越明显了。


“格瑞?格瑞你在吗?”金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没找到他想找的人,就离开教室直冲体育场。


“格瑞到底去哪了。”他有些气鼓鼓地说。


想见他。


一处没有就去另一处找,金几乎跑遍整个学校了。


即使是炎炎夏日,贴着成绩单的告示栏依然是一圈外一圈。


金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人群在讨论三连考都是第一名的格瑞。


这次的期中考,格瑞依然是年级第一,真不愧是格瑞。金想,他不自觉笑了起来。


“这次又是那个芦荟头得第一。”他听到拐角有人正说着和格瑞相关的话题。


总有人看不惯比自己优秀的人。


“哼,一天到晚臭着张脸,年级第一很厉害么。”他们的恶意都写在脸上,有失败者和无所事事者的不满和不屑,也有建立在垫底者的自卑和高攀不起上的妒忌与看不起。


过分优秀和过分失败都会引来人们的窃窃私语。金一直都知道,格瑞也曾说过。


“谁知道他是不是走什么后台呢……新来的数学老师不就很喜欢他么哈哈哈。”肮脏的,丑陋的,带着污浊的思想进行恶毒的揣测,把那个干净的人拖进泥污里进行抹黑。


他们在胡说八道!!!

“你们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和脑海里的尖锐叫声同步炸起的是金的声音,他气得浑身发抖,像被侵占了地盘的小兽一样恶狠狠地瞪着眼前一脸无措的陌生少年。


他甚至见不得别人说格瑞坏话。


“格瑞才不是你们说的那样,他每天都有认真学习,才不像你们一样只会背后说闲话!”他还有什么想说的,但也只是看着对方两人推搡着匆匆逃离现场。


“你……神经病啊?”先前怔愣的少年被同伴拉走时回头,他骂道。


金有那么个瞬间恍惚了,他似乎听到有人在笑。但事实上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儿。


上课铃还没响,但此时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这像一块被隔绝出来的小世界安静的如同时间停止流动。


“你在这啊。”有人从后面抓着他的肩。


“格瑞!”金有些惊喜,“你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没有,”格瑞拍了拍他脑袋,金色头发松松软软的有着很舒服的手感。“我也在找你。”


金笑了,扬着大大的笑脸特别开心的样子,他说:“对了格瑞,恭喜你又是年纪第一,把上次说闲话的家伙们又打了一把脸。”他们并排走着,金则手脚并用地和他说了一些今天发生的事。末了格瑞眼角瞄到金一脸兴致勃勃,“这次要怎么庆祝?”


“我妈说让你和秋姐过来我家里吃饭。”他轻声应道。


金顿了顿,“好啊。”他说着,然后步伐更加轻快得冲在前面,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回头挥着手:“格瑞你快点。”


背着光,斜阳辉映模糊了他身体边缘的线条,这样的金看起来好像就要消失了。他站在不远处的地方对着他挥手,有些灿烂的笑容和最干净明亮的眼神。


那是很久之后的格瑞压在心底不时会翻出来重温的最美好的画面,这时候的一切那么美好惬意,让习惯了岁月静好的格瑞生出一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错觉。




他听到了鸟的叫声,尖锐而凄凉。有风吹过,他不觉得冷,但身体是僵硬的。


“你一直看着他呢……”

看着谁?


“明明和你最亲近的是我。”

……你?你是谁?金在努力的去看眼前有什么,但灰茫茫一片的他什么都看不到,只有耳边听到海浪拍打着礁石的声音和充斥鼻腔的咸涩的海水味道。


“你是谁?”金瘫坐在沙滩上,他

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感觉得到外界的变化,却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他觉得自己是被困在躯壳里,而这样做的人就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有人拉起他的手。暖洋洋的温度从他指尖流向四肢。但只是一瞬间的——除了刚接触时感受到的滚烫温度,金只觉得对方的手冷的惊人,还有从他身上汲取温度的嫌疑。


“你是那么温暖……但你的温度却只给了他。”金觉得他应该在哪听过这个人的声音,虽然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你……”灰茫茫的视野突然就像纱帘被层层拨开,触目可及突然变得清晰,他急匆匆抬起头,虽然没看清,但那是一个白色的身影,似乎看着他,表情带着一点点高位者的悲悯。


金看着他房间的天花板,两只眼睛还没完全对上焦,他看起来睡昏头了,一脸的“我是谁我在哪”。


“啊……是梦啊……”反应过来的他把被子一卷开始睡回笼觉。还有温度的被窝很舒适,身边熟悉的一切和伸手触及的某个熟悉物件让他安心,他很快又入睡了。


又是那片海。这一次他可以看到波光粼粼的海面,但周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他面向大海跪坐着,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抱着他,他们都是一动不动地,他可以感受到从后面那个拥抱传递而来的炽热到能融化一切的温度。


他低下头,握住了圈着他脖颈的那一条手臂,他看到了自己白色泛灰的发梢。




一天一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只觉得度日如年,而某一天再回望却会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跑了好远。


金他直愣愣的盯着前方,他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耳边有人在说些什么。他看着凯丽的嘴一张一合,可是她在说什么?


“你到底听没在听?”凯丽一巴掌往金头上招呼。


“嗷——凯丽你干嘛?”……这很明显没在听。


这其实不能怪金。他已经很久没睡好了,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


凯丽皱着眉头看着他的样子:“你这几天晚上是爬到格瑞床上了么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金先是“啊”了一声,然后才像反应过来凯丽说了什么一样炸了:“才没有……凯丽你别瞎说啊!”


只是……为什么是格瑞?他红着脸瞎想道。


金已经有把个星期睡不好觉了,他一闭眼会陷入奇怪的梦境里。有时候是他和人相依相偎,有时候是他看着另一个人越走越远,梦到最后只剩下虚无和彻骨的冰冷。


他往往会被惊醒,然后蒙着被子突然就克制不能地小声地哭,他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哭,但就是特别特别难过。他无数次夜里走出门想去找格瑞,但每当走到房门口,手都握住门把手了,却又退缩了。


他开始莫名焦虑,要是格瑞觉得烦了该怎么办……现在不能给格瑞添麻烦……不能让格瑞讨厌我……他怀着这样的心理含着眼泪回到被窝里。


他其实知道格瑞不会生他气,可能还会觉得这么想的他傻,但心里不断生出的诚惶诚恐就是没法灭绝。


他第二天又会一如往常,他也思考过为什么到了晚上自己会情绪失控,但并没想出什么头绪。


“金,你怎么在这?”金僵在了书架前,有些彷徨合上手中的书。


“格瑞……”他随手拿了几本书压在上面抱在手里。


“你……看这种书?”看着金手上有些……难以言说的人物封面,格瑞的表情有点微妙。


“啊?”金可能是看格瑞表情不太对,他把抱在手里对着格瑞的那本书封面翻了过来。


七八本书就这么被甩了出去,飞在最上面的那一本依稀可以看到内页赤条条的人体。


金蹲在地上匆匆忙忙捡书,他的头似乎是想埋进地里,他不用看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是红的……格瑞应该看不到吧,本子封面其实……其实也很正常吧。


事实上格瑞站在边上都能看到他发红的耳根。他不用对视也能猜到金现在在想什么。他弯下腰捡起了脚边一本棕色封皮的书。


金快速把书从他手里抽走,摆出一张‘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脸说:“那我先走了格瑞,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做。”接着就抱着捡起来的书连爬带滚地跑了。


心跳的超级快……

扑通、扑通、扑通……

不知道是因为突然的运动还是被格瑞撞见尴尬事物的羞耻,又或者是两者都有。


“呵呵……”金听到耳边响起的突如其来的笑声,他回头。


什么都没有。


可能是睡眠不足,他最近时常听到另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叨叨絮絮,有时候是说一些日常,有时候是不断的诉说自己的需求念想,等他真正反应过来想问什么说什么,那个声音又回归沉寂,任他再怎么叫唤愣是不再出现。


“格瑞……”某天金坐在格瑞房间的地上,喊了一声正在看书的格瑞。


那天下午窗外的不知名昆虫发出了更难听的叫声,沥青道路热腾腾的似乎可以看到实体化的烟,金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被固化了。


“嗯。”他头也不抬回应道。


“我最近……总是听到奇怪的声音,有人一直在吵,他说格瑞以后会不能陪着我,说格瑞会讨厌我嫌我烦……”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格瑞已经放下书了。他揉了揉金的脑袋:“不会的。”


金看着格瑞,不自觉握紧了手,他听他说:“你只是太累了,别想太多。”


“……嗯。”


金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知道自己绝对不是太累了什么的……那个声音阴魂不散的程度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生活……他只是有些怕。


“对……对不起。”金匆匆忙忙对着紫堂幻道歉头也不回地跑了。紫堂看着被他摔在地上的小斯巴达有些蒙圈。


金越来越难把控自己的情绪了,他甚至会因为拧不开汽水瓶而歇斯底里……他变得越来越暴躁。


他开始做一个又一个连起来的梦,梦里的生活安恬美好,有所有爱他的人,有所有他爱着的人们。在梦里他看到另一个和他有着同样面孔的白发少年。他们两人是非常非常亲密的存在,他和格瑞经历过的事成了他们三人一起经历过的事。


对方的音容笑貌日渐清晰,他每天都在他耳边说着似乎为他好的言语似乎是在为心有郁结的他排忧解难,他有那么那么好,但他说的最多的却是:金,只有我是深爱着你的。


金是有些沉溺的。

金是有些妥协的。

他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就很好了。


但是在某个瞬间金又在另一个他眼底读到了满满的恶意——与爱意纠缠得难舍难分。就像被恶毒皇后涂满了毒药但色彩鲜艳的红苹果。


金回到家时秋也在家,同时在他家里还有秋正在谈婚论嫁的男朋友。


啊啊姐姐也得到幸福了。丹尼尔是个很好的男朋友也会成为很好的丈夫的……金看着围着围裙正在给秋打下手的丹尼尔,看着秋灿烂的笑脸。


很快我也只剩下一个了……


“回来了,金。”丹尼尔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直勾勾看着他的金,他走过去想拍拍他的肩。


“你别碰我!”金有些反应过激了,他甩开丹尼尔的手还把旁边无辜的花瓶甩落到地上,玻璃炸裂的声音把前一刻的乐融融给冻结了。


“金……你还好吗?”丹尼尔有些没反应过来。秋也从厨房里出来。联系恋人的表情与弟弟最近的行为,她大概明白发生什么事了,表情有些难看。


“呃……”金急忙蹲下来捡玻璃,“抱歉,丹尼尔哥哥,我不是故意……”他的话戛然而止,灼热刺眼的红色滴落在玻璃碎片上又流到地上晕出一个圆。


“金你最近……很奇怪。”秋拿着急救箱拉着金的手坐在椅子上包扎,“你以前虽然冒失,但不会像这两个星期一样这么易怒,乱发泄。”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检查好不好。”秋的瞳孔里写着满满的担忧。


金是怎么回答的?


金他笑着,抱了抱秋。


“对不起啊姐姐,我这最近状态不太对,一直睡不好所以心情也比较恶劣……”


“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真的抱歉。只是一想到姐姐你也要结婚了就有些生气……”


“我没事的,只是有些难过而已。以后不会了,真的。”


“我不用去看医生的。”


大概是真的与之前别无二致吧,秋犹豫了会儿终是放他去了,只是叮嘱道:“哪里不舒服你定要说出来知道吗。”


“嗯嗯。”金点着头笑得非常开心。


金点着头笑得非常吃力。


深夜里金蜷缩在被窝里压抑着哭泣,除了靠眼泪来清醒神智,他也是真的无助。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不正常,他害怕睡着害怕走进梦的“桃源乡”。


他去书店买了心理书想知道缘由想试着自救却发现于事无补。


他想告诉格瑞却怕格瑞再告诉他他是太累了。


他不想去医院,秋姐就要结婚了他不能在这个关头出这档子事。


他想见到格瑞。

他不想离开格瑞。


可是他现在连自控都难。


他不能去找格瑞。他开始疏远格瑞,他开始减少见面的机会,他开始躲着他,他似乎意识到了有什么在心里膨胀着。


等格瑞反应过来时,金已经有两个星期没在他身边蹦哒喋喋不休了,他消失得似乎很理所当然。


但真正的太平是不存在的。


“你们这些人,只知道躲在背后说人家坏话,太恶心,太讨厌了。”

“格瑞不在意,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抹黑他吗?谁给你们的权利?”


金最终还是犯事了,和格瑞有关的……他在学校里,又在拐角处,把一个说格瑞坏话的少年打了,对方出言不逊,被气急了的金推了一把,他被石头绊倒,又刚好摔在石头上,血淌了一地。金叫了救护车,而看着他们要打起来就跑了的同伙报了警。


惊动了警察,金被抓住了,他被推搡着进警车时,眼角看到了怔怔地站在在走廊看他的格瑞。他扭头对他笑了笑,一如往常干净而纯粹。


格瑞突然想起来什么。


他曾试着向格瑞求救过的,但格瑞告诉他他是太累了别想太多。


金没有进少管所,他只是进了精神病院。穿着白色的病服住在只有白色的病房,和浓郁的酒精味相伴。


看着没有色彩的前方,金说不出自己是该难过的嚎啕大哭还是庆幸地松口气。


他对格瑞的感情已经变质了,且如同寄生植物一般,依靠宿主的养分渐渐成长,日渐壮大的同时精神上的折磨也让他奄奄一息,他只能被束缚着听自己生命不断敲钟警醒,听理智流失的声音。


爱而怕让他生不如死,即使是在夜里他也能听到他们在残忍的啃噬着他的血肉的声音,睡眠中他们将包着糖衣的毒药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哄骗着他下咽。


他们肆无忌惮地叫嚣着狞笑着,将无力反抗的他困在名为‘爱’的囚笼里苦苦挣扎。



tbc


老早就想写病人和医生的故事,但一直没定好,直到被neru的病名为爱炸了脑子。整个脑洞细节完善是在mafumafu的翻唱被搬运过来的第二天,循环的时侯被三分二十八秒的哀号给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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