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青争

執拗な子供騙しがLIFE

在世界边缘徘徊

【雷安】在世界边缘徘徊


1、cp:雷安

2、私设

3、意义不明



01

外面的雪一层覆过一层,却也没压住底下探出的不知名植物。来过的夹杂着暴冰的狂风也折了无数建筑,却无法把这个小屋吹坏哪怕一个角。安迷修透过小屋的那面小小的窗户,看着外面的被覆盖在一片苍白下的蓝绿猜测又在不知不觉间过了多久。


这样的天寒地冻他都快习惯了……可是怎么都不可能习惯的吧?


等到外面的风雪停了,安迷修才直起了身体,他走到里间把围着一圈一圈绒毛的厚重斗篷拿下套在自己身上,又把双刀中的热流挂在了屋子中央才离开。


出了大门就是另一个世界。


安迷修打了个哆嗦。


以前常说下雪不冷,融雪才冷。但如今的这个世界下雪伴随风暴寸步难行,雪在一边融化却是越融越多——融雪速度远远赶不上风暴来临的速度,一层没融完便压上了新的一层。


最冷的时候安迷修根本连简单的呼吸都不能做到,风吹到脸上,沁出的汗水都在瞬间结成冰。


安迷修很日常的在他可以活动的区域内走了一圈,看着一成不变的景色,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着自己呼出的带着温度的气体快速的消散。


吸进鼻腔中的空气冷冰冰的似乎可以割裂呼吸管道,安迷修拉紧了脖子侧两边的布料,稍稍往里头缩了缩。


他一路上走着眼睛也没懈怠过,在拉上两个捆得乱七八糟一时没法拆开的包裹后又停下来缓了一会儿。这一次的暴风雪并没卷来多少有用的。


他拖着因为被融雪水浸湿地严重而变得沉重的裤腿,继续艰难的开拓着道路。一直到了某个围满植物的边界,安迷修停了下来,用力扫开上面的雪,把一株不蓝不绿的植物揪了下来,他随随便便戳在两包裹上,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前方。


他随手扣下一块形状不规则冰块扔了过去,冰块毫无阻拦地落到地上还骨碌碌地滚了好几圈。


安迷修拉着今天的收获穿过那条界限,他没拐弯也没回头,却走到了自己居住的破败小屋子。


果然又是这样……他想,又看了看熟悉的景物。


安迷修也不知道自己独自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大概地球急剧降温之后他就一直在这里呆着了。这场宛如末日的天灾几乎毁了人类几千多年的文明文化,而他在气温骤降前,因为走岔路,误打误撞被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逃过一劫,等他再出去时外面已经是一片雪茫茫了。


找不到人类生存过的痕迹,甚至没有任何生物的气息,他活动的范围也被限制住了,以他被困前所走过的那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为半径的圈,就是他目前所能接触到所有区域,再往前走便会回到起点。


就像是创世神的恶作剧,把一段毫不相干的空间切断,再将两端粘合形成一个莫比乌斯,路的尽头也是路的起点,就像一个诅咒,被困在其中的人永远无法突破,无法逃离。


好累……安迷修推开了铁门拉着包裹进了屋里,屋内被热流温出的最为舒适的温度瞬间放松了他的神经,他走到里间挂上斗篷,又把湿裤子换了下来。


他包着毯子拿着冷流和工具开始拆包裹了。不知道在外面流落了多久,这几个包裹的外包装都僵硬粘合在一起,虽然进了里屋外层的冰有些消融,但这并不能起到任何有用的帮助。安迷修拉扯了半天想用温柔点的方式把他们分开,却只是给自己糊了满手水。安迷修决定以比较粗暴的方式开包裹,他拿起了冷流。


冷流和热流是安迷修的双刀。两把刀一把黄一把蓝,是安迷修还是个幼童时便抚养他的师傅送的。


安迷修的师傅也是他的监护人,他没见过自己的双亲,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师傅当爹又当妈把他拉扯大的,他教导他处事待人,要他背骑士宣言,并送给他冷热流,让他要铭记骑士道,要问心无愧。安迷修上初中时还会觉得羞耻说他师傅老龄中二,久而久之习惯了却也认了学了,把骑士宣言牢记在心,奉为人生格言日日默念。


只是当初被他当做信仰,从师傅那得来学到的东西已经没几样用的上了。


师傅送予的双刀,他从小背到大,基本没离身过,但如今在这个基本没人的末日,无可奈何地成了温度调节装置。说来真是造化弄人。


自从稳定在这个小屋里,安迷修最开始也疑惑过,甭管外面再怎么狂风大作,风雪呼啸,为什么这间小屋的温度永远是温暖最舒适的。他里里外外研究过这间奇妙的小屋子,却没找到任何制暖装置。直到有一次他把热流带出门去砍植物,而失去热流的小屋子门在被推开的瞬间就冷得他牙齿不停打颤。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把热流带出门了。


“嘿!”安迷修把乱七八糟的没用的东西堆到一边,这两个新开的包裹里有张棉被毯子,毯子里裹着几本书,几根蜡烛和几盒火柴。安迷修想,这些……也许会有用吧,他把这些都给收到了柜子里。



02


安迷修无数次想过,像这样以自由为代价的苟活他该不该觉得高兴。


他曾经自我安慰一般对倒影在冰面上的自己说,被困住了那就被困住吧,毕竟还活着不是吗?虽然没有钟表可以判断时间,但一生那么短,能活着的日子也不会有多少吧?


于是他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活了下来,在这个一个人都没有的环境下继续积极向上的不知道活了多久。


那些以往人生积累下来的经验技巧有的派上用场,但绝大部分都和在师傅那里学到的处事之道一起给放在一边了。


然后在某一天,他意识到自己的时间似乎停了,他不再往上长,哪怕是头发也不见长一寸,他看着冰面上再无变化的自己,露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


安迷修依然努力地活着,需要交流时他对着冰面上的自己说话,他每天都会在风雪灾害停止后去外面走一圈,寻找有没有可以使用的物品,想着能不能碰碰运气找到什么活物。虽然第二个从来没遇见过。


天空从来没有亮起来过,安迷修不能知道准确的时间便凭着直觉起床睡觉吃饭。


他在有限的空间里生存着,发现这里的很多东西都可以食用,虽然口感木讷味同嚼蜡。


他看着被暴风雪掩埋掉的土地一点一点长出新芽,看着银装素裹中渐渐点缀上了郁郁青青。就像是春天来了。


但安迷修知道春天根本没来。


花和草生长在一片冰天雪地里,蓝绿交错显得有些诡异。他们一派生机勃勃,它们迎着暴风雪摇曳,他们还是很好的食粮,也是安迷修见证了,取不完,唯一可以相伴的存在。


安迷修生存了很久很久,但始终只有一个人。他就这样子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差点忘记最初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03


安迷修例行公事地在风雪停歇后出门捡东西。他已经心神不宁了一天了,做什么事都没法集中休息。他有直觉,他今天会有不同于以往的经历,心里不由得越来越期待。


有什么开始改变了。


安迷修看着面前这巨大的球状物体,不自觉的笑了。这应该是什么东西的内部零件,看起来像什么工具的内舱,多半是被刚刚落幕的暴风卷来的。


这里面有什么?安迷修一步步靠近,心跳越来越快。他没注意到倒影在凝结的冰块上的自己脸色通红,就像面对什么新奇事物因兴奋而充血的红。


“……来了。”


他觉得今后会有什么不一样了,只要他能撬开这个球。


球体表层已经凝了一层厚厚的冰,安迷修的手头只有一把冷流,他尝试着用力敲了两下表层的冰,最后决定把球体内舱推着回家。


里面能有什么?安迷修不知道,但他明白,最差的结果不过是什么都没有,白忙活一通。


他又想,费点劲推回家检查,说不定还能收获点什么惊喜,这不是很好吗。


然后就像是被自己逗笑了笑出声,心里不知在对谁说:你看吧,多白痴啊,我都独自一人这么久了,还是对这无望的生活心存希翼,不肯死心。


他心灰意冷地停在屋子门口,看着那个大冰块的眼神也失去了之前的热枕,球体太大了进不去,他便自己去屋里拿了热流出来。


他把热流抵在冰上一角,面无表情地看着融化而成的冰水缓缓流淌在脚下积成一摊。


等到整个球体脱离了冰的遮掩露出他银色的本体,安迷修挥起冷流,带着发泄意味用力砸上了球体表层。


过程轻松得令安迷修有些愕然,但想想这个球体不知道在风雪里漂泊多久才结的那层冰,其间遭遇过什么他也不能知晓,才稍稍收敛了自己外露的情感。


他把刀扔回室内,转而徒手拆开这一块块防护罩。



那一刻安迷修应该是哭了的。那感觉很奇异,他的心里不难过,也没觉得特别开心,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愣愣地做些应该做的事。他整个人似乎都是空了。


但就是那样子,他的眼眶有什么争先恐后的出来了。他觉得脸上痒痒的,抬手一蹭,湿乎乎的液体很快就消失了,只有一些落在地上的小冰碴子提醒他这不是你的错觉。


他看着蜷缩其中的陌生人的躯体,一手捂住自己的脸突然呜咽着哭了起来。


他一直对自己说你能活着是命运的垂怜,可他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像一个亡灵一样游荡在这世间,过去拥有的化作泡影,真切体验过的宛如幻梦一场。


他在末世有了别人想要的可以管住温饱的地方,多么难得多么可贵?可他耐不住寂寞,他只想回家。


人类始终是群居动物,安迷修想,与其让他独自一人在末世长生不死,他宁可一开始就陪着其他人在灾难里化作尘埃——死在一起也是一种温暖啊。他自我麻痹,有意无意去忽视该考虑的问题,就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活了多久。


现在命运终于想起他当时仁慈放过的孩子了,他给他送来另一个被眷顾的孩子,这是她最后施舍给安迷修的一点点温柔。


待安迷修缓了过来,他揉了揉有些难受的眼睛,试着去接触那无知无觉昏睡着的少年。


少年靠在一方垫子上,脖子上的红色围巾只围了一圈拖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安迷修抓着对方的手心里一阵紧张。他把人翻过身来正对着他,把耳朵凑到对方的胸口上听着。


咚——咚——


他的心跳很慢,呼吸也低缓到几乎没有。安迷修更用力地抓了对方的手,如果当时他放弃了这个船舱,这个人就要死在那了。


他给少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想起之前找到的毯子,便跑回屋里去。


他把人用毯子裹着转移了出来。对方还没清醒,黑色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头发凌乱挡住了脸,那是一张漂亮的脸。安迷修想,这个人会有什么样的眼睛呢?



04


那是一场冗长而昏沉的梦。他在梦中由唱着笑着,到后来的怒骂阻拦,却没人听他的,他被他最为珍视的存在,狠狠推开了。


那人临走前冲着他笑,说:“晚安。”


雷狮他一直认为这辈子绝对不会有什么让他动摇。但那一刻他是真的惊慌了,他轻声软语要他开门,他态度坚决命令他放他出去,可他使劲浑身解数,用尽所有能想到的办法,以往最听他话的那个孩子,就是怎么都不肯答应。他只身一人在外,只是一次又一次地对他重复:“大哥,睡一觉就好了。”


雷狮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最后沉沉的睡了。而那个聪明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也无从得知。


在长久的昏暗中,他觉得自己被沉进了水里。四肢沉重,眼皮也像灌了铅。他可以听到到时间叮叮咚咚跑过的声音,却也仅能听到,就像身体和灵魂被分开。


但现在有什么照进来了。


雷狮听到了什么声响,他的脑子渐渐清明,他听到什么东西被暴力对待的声音。


也许是我的船?雷狮不确定他的船是什么样了,他也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他甚至感知不到自己的身体。他再一次用力去动一动身体,他想他的手应该动了动。


他也许被移动了位置吧。周身温度似乎在回暖,长久清明的脑海开始混混沌沌。


睁眼时觉得他这一觉已经过了亿万光年。脑袋沉重得令他半天坐不起身体,视野也迟迟不能对焦。眼前什么都有,却是一片天旋地转,各色各样的翅膀花瓣扑啦扑啦的旋转纷飞覆满他目之所及,他心里空了一块,想着快伸手打散它们。


“你qi……醒啦。”一只手就这样闯进他的视野里替他赶走了胡乱纷飞的事物。他穿过他的脖颈扶起他让他得以坐起,在此期间雷狮盯着他露出的一段小臂目不转睛。


“有哪里……不太好吗?”他说话磕磕绊绊的,不时停下来思索一番。


“水。”雷狮说完安迷修就把放在桌子边缘的水杯递了过去。


“这里是哪?”被水滋润过的喉咙好受了点,雷狮放轻了口吻说得更多一点,他还需要适应。


“我家。”安迷修的手指着自己,冲着他笑。雷狮不再多做反应,他看了安迷修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枕边的红色围巾被叠的方方正正,就像他的原主人一样一丝不苟。


“谢谢。”他把那条红色围巾拿在手里,抱着怀中低低地开口。


“你的名字?”他看向那个正拿着杯子准备要走的人。


“阿……安尼……”被主动问了名字安迷修心里都放起了鞭炮,他试着吐字清楚,尝试了几遍都有所偏差之后不在说话,他对着雷狮抱歉地笑了笑,眼中的失落零零碎碎被他揉碎。


05



说不难过是不可能的,安迷修把小屋子的门关上后揉了揉眼睛,就像是想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给揉回身体里。他只身一人太久,甚至没能察觉到在渐渐退化的表达能力,也许只要再多几个月,他就会连使用的语言都给忘记了。


他回答不出自己的名字,他靠着冷冰冰的铁门,却觉得那么力不从心,难过的就像是被什么扼住了脖子。只要是还没经历过的事物,你永远不知道那将会变得多糟糕。


安迷修开始考虑该怎么和新的室友相处了。


他努力对他展现自己的友善,事实上他的新室友并不是那么买账。


“最后的骑士,安迷修,为你而来。”安迷修恢复正常交流用了一点时间,当他可以清晰吐字时他找到雷狮,看着他的眼睛清楚地对他说。而雷狮看他的表情就像是被噎了一整个苹果一样。


那时候的安迷修和雷狮,一个在恢复流畅的交流能力,一个在恢复利索的身手。雷狮的话很少,而安迷修认为那是因为他没能找到可以说话的人,所以当他满心期待地开口对他说出这句话时,他觉得雷狮的表情应该生动些。


只是……


“……哦。”最后雷狮只给了他这个字,话依然没多几个字,大多数时候依然是安迷修在自言自语。


两人交换了名字。


雷狮虽然是被安迷修所救,但他对安迷修并没有什么感激之情。他接受着安迷修关怀与照顾,等身体机能和敏捷度恢复的差不多了便每天都往户外跑。安迷修担心他在户外会遇到什么意外总是试着阻止他。


虽然外界有花有草,但暴风雪龙卷风等乱七八糟的灾害却没有消亡退让的意思。


安迷修一直都在一个乱七八糟的季节里感受着冬天的生机承受着春天的残酷。他摸打滚爬那么久,深知灾难降临时有多么可怖。


但雷狮每天都往外跑,他在找着什么人或事。安迷修看的出来,却没立场提出疑问,就只能每天提心吊胆,他怕这个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朋友’就这样没了,劝说无效就每天都跟着他,或者时不时向他提出“你要找什么人我帮你,但你别乱跑。”雷狮开始没有回应他,但次数多了他就问他:“你是不是管太多了?”这应该是他对他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了。


“你知道吗,雷狮。”那时候安迷修停下脚步,两人之间隔了差不多两三米,他笑得很惨淡,指着空荡荡的前方划了一笔,“这个世界疯了,下着雪,融着水,浇灌着植物,生长着粮食,触目所及一片生机。”


“可真正身在其间才会发现想安稳活下去都难。”雪落在他身上颜色都黯淡了,就像被阴影笼罩着,他的眼睛亮的惊人,看得雷狮背后一阵冷。


——就好像皮囊层层剥开他可以看到死亡和腐烂的深处。


那次之后安迷修沉默了很多,也没再跟着他,少了个小尾巴雷狮走的更远了,他好几次被冻到失去知觉,醒来后却睡在安迷修温暖的屋子,他身上盖着安迷修所有的毯子,而安迷修点着蜡烛靠在一边的矮桌上看书。他会在他睁眼时给他递上温度恰好的水,会冲着他笑。


不知道是第几次清醒之后雷狮看着坐在床沿靠着桌子的安迷修,他坐直身体没管从头上掉下的未知物体,冷笑着问安迷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安迷修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打定主意不听他说话,他探了探雷狮的额头温度又抓了抓他的手心。


“你每次都能把我从冰雪中找回来啊,正义的小骑士?你那么注意我,你是喜欢我吗。”


安迷修把拿在手中的书合上,转去给他倒水,他把温热的水送到他嘴边,和着药给他喂下,雷狮也顺从地喝下了。安迷修就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抗拒和敌意,坐直了轻声说:“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欢你,但你是我能找到的唯一的人类。”他的神情被烛光柔和得过分温顺,眼底的坚定却一分不减。


明明看起来差不多大,他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一副无论他做错什么都能包容的姿态,太高傲了。这一切都让雷狮越看火气越大,看安迷修也越来越不顺眼。他觉得自己用尽全力的一脚踢到了棉花上,不痛也不痒,但心里憋的慌。


雷狮攥着毯子的手越来越用力,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问:“就因为我是你能找到的最后的人类,所以你能对我绝对包容?”


安迷修依然是那副样子,他不轻不重地回了一个‘是’。


雷狮一拳头砸到桌子上,去他妈的绝对去他妈的温柔去他妈的包容。安迷修的侧脸在橙色烛光的渲染下美得令人发昏,他一脸的淡然大无畏看得雷狮只想粗暴地撕下这张面具。


他抓着被子的手紧了又紧,最后把被子一掀,掐着安迷修的脖子把他按在床上,他一只手扯开他的领子,突然发出笑声,口吻平静得就像平息了所有的愤怒,“是嘛……”他低下头用不重的力道撕咬他的唇瓣,舔舐着他的脖颈凑到他耳边,问他,“那这样的事呢?”


安迷修懵了。


雷狮在他耳边说:“你经历过吗?没经历过吧。”


安迷修的手被固定住了,他有些茫然地让雷狮的手在自己身上做乱,大脑罢工却是想努力去看雷狮的眼睛。


直到雷狮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嘶……你,你放手…唔……”安迷修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他想把雷狮的脸推得远一点,无奈被占尽先机的雷狮死死压制住。


“你不是说绝对包容么?如果我做了这种事,你还能做到宽容吗,哈?”雷狮恶劣的笑着,掐着安迷修的脸,眼里不知道是悲是喜。他整个脑袋埋在安迷修脖颈处,他又是舔又是咬又是啃的,而被迫承受的那一方在挣扎,渐渐的,挣扎小了,最后,他安静地像具尸体。


你这家伙倒是给点反应啊,他一只手从衣摆伸进衣服里揉掐着,一只手伸进裤子里试探地接触那个隐蔽未被开发过的地方。


“雷狮……”安迷修的手带着凉意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雷狮身体一僵,他感受着安迷修呼出来的温暖气体在耳边骚动着消散,只觉得周围的温度在不断升高,他听到他用犹豫,不太清晰而且有些颤抖的声音说:“如果……做了这样的事,你能愿意留下来吗?”


雷狮觉得自己呼吸都中断了。


混蛋骑士……


雷狮堵住他的唇瓣更用力地咬了下去,他忽视安迷修的痛叫感受着铁锈味在舌尖蔓延,舔了一下伤口便更深地往他嘴里探去,他什么都不想让他说。



安迷修第二天就发烧了,被雷狮毫无节制地折腾了一宿,内里的东西也没清理,加上被子不知道被卷到哪个角落去。他第二天起来时还没站稳就一头载地上了,腰疼,腿软,头疼,后面还黏糊糊的感觉有什么在往外流……


他有些浑浑噩噩地被雷狮捞回被子里,对方碰到他的手后先是一愣,然后摸了摸他额头便把他按回床上自己利索地爬了起来。


“雷狮……”他走了还没两步就被拉住了手。


“……你会留下来吗?”声音的主人努力看着他,那双平日里总装满坚定和认真的绿色瞳眸因为发烧变得水气氤氲。


雷狮有些恍惚,“我会留下,你发烧了,先睡会。”闻言安迷修才松开手,才舍得阖上眼睛。


那就好……安迷修迷迷糊糊想,但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昨日伏在他身上,表情痛苦宛若困兽的雷狮的脸庞,为什么那么难过……然后他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06


雷狮他依然会去外面找人,但他不再排斥安迷修的千叮万嘱,也不会拒绝他跟在他身后。


他有时候回来会带回一些奇奇怪怪似乎能吃的东西。他开始会和安迷修说一些零零散散的,他遇到的事情。


他问安迷修,这里真的只有我们两人吗?他说他找到了别人活动的痕迹。


安迷修说怎么可能,我一个人在这里呆了怎么也好几年了,我每天都会出去外面走走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人类,但只捡到过一个你。


雷狮点了点头。


安迷修犹豫了一会儿,问出一直想知道的困惑,他问雷狮:“一直以来你都在找谁?”


雷狮喝了口水,两人靠在一处避风的石块后,安静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我在找我弟弟,那条红围巾的主人。”安迷修识相地噤声了。


他们谁都知道能活着并且相遇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又怎敢苛求家人和伙伴也能活着和自己相遇?就假装是给自己找一个目标吧,依附在虚无缥缈的希望上,就像是冬夜里的火柴,黑暗中的蜡烛,聊胜于无,哪怕只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骗局。


07


安迷修没想过真的会有除他以外的活人存在,他之前每天都有在外面寻找,却当真是连踪迹都没看到。


他被雷狮按在里头时差点就忽略了那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直到他狼狈冲出去时,那个白发孩子一双蓝眼干净澄澈,打量着他。


“你们……是人类对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感冒,一只拳头握得紧紧似乎有些不安,安迷修牵起他没握住的手,笑得温柔对他说:“是的,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请问能不能收留个人……”


那个少年带来了一个据说是他“在路边捡到的”幸存人类前来寻求帮助。这番说辞安迷修是一个字都不信的,少年在说的时候不肯看他的眼睛,也不去看后面的人,就斜斜的看着雪地,一脸说不出的难过。


中间雷狮出来欺负人家被扔了一脸雪,安迷修几声安慰后在那个孩子感激的表情下接手了被送来的“新麻烦”。


说实话,安迷修并没觉得多出来的人是麻烦,但雷狮却不这么想。由其是在“大麻烦”醒来之后。


他醒来时安迷修刚好开了房间门。


“你有看到他吗?我好像在找一个人……金色头发,蓝色眼睛,笑起来很乖很暖的一个人。”


安迷修看着那双还有些茫然的紫瞳。


他说:“我好像弄不见他了。”


安迷修想起那个一脸难过的白发少年,他们是一样的心情吗?他真的很难过。


他摇摇头低声安慰着,说:会找到的。



end


感谢阅读!

写的很差,会找时间改一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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